9博体育东京的独立电影院过得还好吗？
9博体育想先把日本同事刚给我讲的一个笑话分享分享：有个男孩好不容易邀请暗恋的女孩子去电影院，对方竟然接受了，不过两个人到电影院的时候才发现，因疫情只售隔座票，结果他们只能乖乖地隔着一个位子看完作品。
听完后，我一边笑一边同情两个年轻人，同时这让我重新发觉电影院的存在意义：它确实挺能为“朋友以上、未满恋人”的男女拉近距离。同样看电影，邀请对方到自己的房间里看碟片，可能会太尴尬、也会产生误解，而去电影院刚刚好，在观赏作品的过程中，或在前后散步、买小东西、吃吃喝喝的时候，有的是机会观察对方，可以慢慢决定到底是要保持暧昧，还是要再更进一步。
据调查，东京都一共有八十家电影院，这座城市找一部适合你或你的对象口味的电影作品看不成问题，因场子多、选择又多。商业中心少不了附设IMAX大屏幕的影城，若要看话题性强的新作品，来这里是最合适不过的。而给你提供更多的选择是小电影院：在东京八十家电影院当中，我数过，有二十五家属于独立电影院（或称mini theater），指的不是属于大企业或电影公司旗下的影院，而是自己把握大部分的上映作品的选择权、规模大约在座位数200个以下的独立电影院。
笔者近期在东京对两家独立小电影院进行采访，一家位于东京西边、很有生活气息的地区，还有另外一家是繁华街池袋拥有超过六十年历史的老铺。
独立小电影院“ユジク阿佐ヶ谷（Yujiku Asagaya，以下为Yujiku）”位于东京都西部的杉並区，从新宿乘坐东日本旅客铁道（JR东日本）中央本线约十分钟，在阿佐谷（Asagaya）站下车即可到达。阿佐谷属于典型的居民集住区，站前南边的“珍珠中心”商店街拥有近百年历史，被笼罩在拱顶的七百米里有蔬果店、点心店、关东煮用鱼糕专卖店、花店、文具店、旧书店和五金店等两百家小铺，生活所需一应俱全。车站北口又是另外一个风景，狭窄的巷弄中聚集数十家小铺，从北口走过去五分钟，看见橘红色的小屋顶和一只刺猬，那就是通往Yujiku和它的电影世界的入口。
“那只小刺猬来自尤里·诺尔斯金的动画片《雾中的小刺猬》，我们这家电影院原来是一所动漫学校的试映厅，而诺尔斯金先生和学校有多年的交往”，Yujiku的工作人员山岸久乃（Yamagishi Hisano）道。动漫学校Laputa Art Animation School就在Yujiku的上面、地上一层，2015年在阿佐谷的另一家独立电影院老铺Laputa（今年二十一周年）总经理暨导演才谷辽拍了一部电影作品《铯与少女》。他和拍摄组寻找放映地点时，想到利用这所学校的试映厅，放映成功后花了几个月进行改装，2015年8月正式成为独立电影院Yujiku，至今在这里每年为这所动漫学校的毕业生作品进行放映会（注：2020年因新冠肺炎疫情而被取消）。
今年迎接五周年的这家小电影院，已成为阿佐谷不可缺的文化设施，笔者在这里遇见一位短发美女山岸久乃，是来Yujiku三年的正职员工。因为近期电影《罗小黑战记》评价极高，她对中国文化和电影界拥有强烈的好奇心，也很愿意向中国读者介绍日本独立电影院情况，于是我们在电影院等候区的一小角落坐下来，谈了一下独立电影院的“独立”之处以及她自己对这家小电影的感受。
“来Yujiku之前我在永旺影城上班，那是全国性的连锁影城，公司规定员工每两年要调配到各地不同的旗下影城，从北海道到九州，到底被派到哪里你都不会知道。年轻的时候觉得这也挺好，可以认识到很多人和不同当地文化，但时间久了心里有点承受不了，主要是太累了。另外，大影城的工作也特别让人疲劳，每一家影院约有上百人的员工，管理这些员工、把握售票情况、也要照顾大量的观众，一天到晚都没工夫坐下来休息。所以到第十一年的时候我决定换工作，想在一家固定的电影院上班，就来到首都。我是石川县金泽市出身的，确实是一个美丽的观光地，但从电影产业来看，还是东京厚积文化底蕴。但我个人又不想在市中心上班，喜欢在稍微庶民化一点的地方，所以阿佐谷对我来说是非常理想的选择。”
玻璃墙后面是电影院的大厅，这里的黑板画由动漫学习的老师、Yujiku员工或电影相关人士来画，也是该电影院提供的“特殊”体验之一。
“以前在大影城上班的时候，每天上映的作品有二十部左右，美国好莱坞风格那种比较多，作品是公司上面的人安排的，下面的员工都没法管。当时我们员工都对作品的判断标准也挺简单的，就是看票房，看的人多就是好作品，观众少的作品被安排到很奇怪的时间段，比如早晨或深夜，那能来看的人不就更少了么？也不怎么给它宣传，有的作品连上映前该准备的宣传单都没有。其实这种做法等于是剥夺大家接触更多作品的机会，我们的立场也挺矛盾的，在影城里为观众工作，但这里的做法又是压住某一部分观众或影迷的选择权，只是消费掉他们的热情而已。那时候我对这种‘票房主义’的氛围渐渐有了危机感。”
按东京影迷中对Yujiku的印象，它是提供适合女性的小众作品的场所。在步行几分钟距离的Laputa影院（Yujiku的母体）提供的主要是日本老电影作品，观众以中老年男性为主，所以Yujiku选择的放映作品是和Laputa有互补性的，以动漫、纪录片、北欧系列等海外作品居多，目标客群以三、四十岁女性为主，同时考虑到周围住民的需求，也适当搭配育儿主题或日本国内新人导演佳作等。山岸久乃道：“我们独立电影院提供的作品确实小众，因为这个原因，没来过的人会觉得这里的门槛比较高，作品很难理解，但我们想打破大家的这种刻板印象。”
查阅近期的上映作品，Yujiku举办过树木希林特集，瑞典导演英格玛·伯格曼特集等，还有《爱情算什么》（2018年）、法国动画片《我失去了身体》（2019年）等大众市场上也受欢迎的作品，确实覆盖范围足够广泛。而近期为Yujiku带来“惊喜”的则是一部中国国产动漫：《罗小黑战记》。
《罗小黑战记》黑板画。据山岸久乃介绍，美术总监潘婧已经有不少日本粉丝了。
“《罗小黑战记》去年九月在池袋另一家独立电影院上映过一周9博体育，十一月开始在我们影院上映，和其他作品一样，原定的上映期间为常规的两周，结果口碑不断高涨，看过的人再来买几张票，带朋友或家人来一起观赏，我们也不得不延续上映期间，续了一次又续一次，现在已经上映快有半年了。简直是非常神奇的一部电影，估计以后要成为传说了。”
山岸久乃分析，《罗小黑战记》受如此欢迎的原因在于它的“卖点”比较多。有的观众喜欢它的的治愈系和自然风9博体育，有的观众夸赞它的打斗画面非常好，也有的观众被主人公“罗小黑”和人类最强者“无限”这对师弟之间的情怀不禁感动流泪。
“故事和角色设计太巧妙了，我觉得制作方脑子非常聪明”，山岸久乃感叹道。另外她指出，该作品的制作公司属于个人小型工作室，工作人员也都是年轻人，在日本上映的又是独立小电影院，这点也刺激了观众们的共鸣，让他们有了恻隐之心并更想伸出援手。有些日本观众喜欢《罗小黑战记》的程度甚至有点“宅”，已经有人发现第一次（2019年九月）在池袋上映和第二次（同年十一月）在Yujiku的字幕变化（因第一次上映时间仓促，有的句子翻译得不够顺溜），在东京某处举办了研究会。
“让我很高兴的是，因《罗小黑战记》有更多的人知道了我们电影院的存在，也认识到阿佐谷的魅力”。山岸久乃说，现在Netflix或亚马逊Prime Video等在线影视服务相当普及，从观赏一场电影的成本来看，电影院根本敌不过这些服务，但花时间特意来到电影院看一部作品，可以给人带来更多回忆和体验。
放映厅内共有50个座位，采用高起坡设计，使后排观众能不被前排观众遮挡，并可以清楚地看屏幕。
“Yujiku一天提供六部不同的作品，而每部作品只有一个上映时间（笔者注：部分作品有早场和晚场），这意味着观众为了来这里看一部电影就得安排好一整天的流程，不像大型影城一部作品每天都有好几场。观众花了功夫好不容易来这里，我们也希望他们在这里的体验特别一点，我们每隔几周就把大厅的店铺风格改一改、请人给这里的大黑板画画、销售本地制作的冰淇淋。除了影院里的体验之外，看完作品之后你可以闲逛商店街、看看旧货二手店或吃点东西，希望观众来Yujiku的体验和回忆都可以联系到阿佐谷这块地。”
山岸久乃在工作之际还经常去其他独立电影院。喜爱韩国电影的她，向笔者推荐“cinemart新宿”（同系列的电影院还有一间在大阪心斋桥），这里是擅长中韩日等亚洲电影的一家独立电影院。
“我爱韩国电影，上次在cinemart看了喜剧片《极限职业》，全场爆笑，我也开心极了。于是我又去看了一次，只是换了电影院，结果观众没有一个人发出笑声，我的心情也有点受影响。所以我认为：知道身边的几家电影院，按作品风格可以进行选择，这就是非常幸福的观赏电影环境。只要你选对电影院和它的观众，看一部电影的体验绝对值得。我也希望大家来Yujiku的时候可以享受这种感觉。”
Yujiku的上班时间有弹性的，这也是山岸久乃在这工作的原因，一般下午两点上班，等到最后一场结束，大约凌晨十二点下班。她还介绍Yujiku附近有一家中国杂货店，店主经常到中国找超级可爱的杂货带回来。“我很喜欢这家店，等疫情结束好想去上海看看。”
多亏亚马逊Prime Video和Netflix等线上影视服务，现在你只要有时间，一年看的影剧作品就能轻松超过一两百部。在这种廉价高质的服务时代，不追随人气的独立小电影院如何在首都生存下去，关键还是自己的“风格”。
比如在高田马场站附近的“早稻田松竹”，1951年创办时是日本五大电影公司之一“松竹”旗下的电影院，到了七十年代转型成为“名画座”，一张票两片连映，新作二轮放映或老片特集，放映小众但高品质的作品。
在涩谷的Image Forum艺术性比较强，近期上映的作品中有匈牙利导演贝拉·塔尔的《撒旦探戈》（1994年），片长七个多小时，也有导演松井稔于2001年拍摄的纪录片《日本鬼子》（2001年）。我认识的一些艺术圈朋友们，一般都比较喜欢这家电影院。
位于东京都中野区的电影院Polepole以纪实类为主的独立电影和邪典（Cult）电影为主，如纪录片《春画与日本人》（2018年），韩国电影《帮凶》（2017年）等。颇受文青们追棒的是UPLINK，在东京有两家，涩谷的一家开业于1995年，吉祥寺一家则是在2018年底新开的，位于百货商店吉祥寺PARCO的地下二层。
这样看来，从东京二十五家独立电影院中决定采访哪家，也是非常难的抉择。位于池袋（东京都丰岛区）的新文艺坐（Shin Bungeiza），其原型为1956年作家三角宽创办的“文艺坐”，附设电影相关的书店和地下剧场，股东又是吉川英治、德川梦声、井伏鳟二等著名作家，是名副其实的文艺风格电影院。这次我选择了这一家，是因为它的历史比较长，也因为这里是我最常去的电影院。
新文艺坐与上述的“早稻田松竹”走了同一个路线，在六十年代是“松竹”旗下的电影院，到七十年代转型为“名画座”。影像租赁服务普及后很多电影院的生意开始萧条，文艺坐在1997年一度关门闭馆，三年后的2000年12月12日，也就是导演小津安二郎的生日暨忌日，东山再起，改名为“新文艺坐”。“新文艺坐”由大手钢珠店MARUHAN出资，其会长韩昌祐先生是从赤手空拳到大企业家的在日韩国人，年轻时喜欢看书，也看了不少电影作品，得知“文艺坐”的经济危机决定伸手帮忙。
新文艺坐继承了旧馆的风格，开幕当天上映的是黑泽明的《七武士》，到现在也经常举办“邦画（日本电影）”名作上映周，一张票两片连映的“名画座”特色——日文名叫“二本立（日文发音为nihondate，英：double feature）”——也当然留了下来。
“但是，现在很多人并不知道‘二本立’是什么意思。” 在新文艺坐就职近二十年的资深员工、花俟良王（Hanamatsu Ryoo）先生笑道。
在日本，放电影新作品的影院叫“封切馆（fugirikan）”，一般影城都属于这类。还有另外一种电影是放稍微旧一些的，或干脆放映几年前或几十年前的名作，这类电影院叫“名画座（meigaza）”，票价比大型影城会便宜些，或一张票给你看两部作品（二本立），不少独立小电影院采用这个方式。采访当天新文艺坐的收费标准是一张票1450日元（约合人民币93元），可以连续观看这两部作品，考虑一般影城的成人票要1900日元，这里的“二本立”还是很划算的。
“这个形式可能在西方比较普遍，但现在很多日本年轻人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。别说年轻人，四五十多岁的中年人，他们都习惯去看综合型影城 (cinema complex )，不知道去电影院还能有别的选择和方式。过去真正喜欢电影的人都是去名画座吸收电影相关知识的，到现在不少著名导演和演员还是新文艺坐的常客，有几次女演员来看电影的时候被粉丝们发现还被骚扰，放完电影我们员工一直把她送到了池袋站。”
据花俟良王介绍，现在有意思的现象是部分年轻人把名画座当做一个社交场合。“前一阵子我们放映了一系列的日本五十年代的电影作品，一般年轻人肯定听都没听说的。结果，放映期间我发现有几位年轻女士连续几天来看完，这是我没想到的。也许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，来我们这种老的独立电影院，还有看一些经典作品，是一种新的娱乐活动吧。”
“年轻人以网上的虚拟社交为契机，然后来到电影院，我认为这样也挺好的。先不说看什么样的电影，来一趟电影院这本身会是很重要的经验和教育。在黑暗中和别人一起看电影，当中你会听到别人笑或哭，我们就这样慢慢体会什么东西叫做幽默，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人感动。若你在自己的床上单独躺着看电脑（屏幕上的电影作品），这也是一种经验，同时却很单一的，不知道让你笑的场面，别人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反应。再比如，在电影院里偶尔遇到吃东西发出声音的，你又会看见一个大叔骂了那个人，你就会知道自己发出的声音到什么程度会引起别人的不愉快。”
花俟良王继续说，在电影院里看一部作品也是很不一样的经验。新文艺坐的音响设备和相关技术员颇受观众的好评，经常有人说之前在下载看过的作品，在新文艺坐重新看一次，就会听见之前没注意到的种种，比如北野武导演的《座头市》（2003年），挥起刀那瞬间的声音、对战的情景中把对方的身体斩了的声音等。
“视觉方面也有差别，如法国导演埃里克·侯麦（Eric Rohmer）的《绿光》（1986年），它的结局是两个人在海边看日落，传说中谁看到就能得到幸福的那道绿光9博体育，在电影院里看的话，你真的能看到。但如果你在网上下载看，是看不见的。这是一个决定性的差别，能不能看到绿光，你的观后感完全不一样9博体育，网上看过这部作品的人，因为他没看见最后出现的绿光，以为这是个隐喻，比如幸福本来就是看不见的东西什么的，但实际上导演是给你看了一丝绿光的。”
新文艺坐的顾客中有不少人是慕名而来的，他们来自首都圈之外，“在新文艺坐看电影”就是他们在东京“一定要做的事情”之一。他们首先是想享受新文艺坐精选的“二本立”，二是想体验一下历代日本导演和演员们当中“电影学校”的新文艺坐（以及其前身的文艺坐）氛围。
“我们对此感到非常荣幸。我们放映周期一般在一周左右，加上通宵节目和小型电影节，一年放映的作品共有七百部以上。这种做法一方面可以降低风险，哪怕这周的客人没有我们预期的多，下周就换到新的两部作品。反观，若客人意想不到的多，那我们有点亏。总之，现在拥有超大号召力的作品并不多，每周放映不同两部经典作品，这作为面向大影城竞争方案，是比较可行的。”
新文艺坐的另外一个特色是每周六的All Night（通宵放映），晚上11点左右开始连续放映三四部作品，一共2500日元9博体育，凌晨5点多才结束。笔者今年也来过这里的通宵放映，那一次是韩国导演洪尚秀和法国的埃里克·侯麦的作品，越到后面脑子越不清晰，但看完四部电影那一刻有一种满足感。
影院斜对面有一家印度咖喱店，新文艺坐员工经常在这里吃咖喱。在新文艺坐放印度电影的时候，在这里会提供特制印度奶茶，颇受好评。
“通宵放映前面的几分钟我会出来在台上和观众们说几句，说说关于导演、演员或编剧的事情，这位导演曾经还拍过什么作品，这位编剧是什么样的人、还参与过哪些电影作品等等。你看一部电影，若有这些知识会对作品有更深的理解。还有另外一个重点，也就是我们办通宵放映会的初衷，是基于这样的想法，我们想跟年轻人说，人生还是很有意思的。你想想，一个人在周末的晚上出来看电影，这种年轻人应该有点不一样的，可能并不是那么容易融入主流社会的一群人。我希望新文艺坐能够认可那些人，这里放映的电影也许很小众、不主流，但我们就觉得这样很好，这才是人生嘛，每个电影、每个人生都是这么不一样，但是每个作品都这么好，你也一样，和别人不一样没关系。我相信电影是有这个力量的，因为我也是过来人，吃过苦，遇到过很悲伤的事情，某种程度上是电影救了我。”
采访一结束，刚好从影厅出来不少观众们，大厅的小卖部也忙起来了。花俟良王送我到影院门口，边走边道：“其实我们的压力也不少，整个东京也好，池袋这块地区也好，都在面临各种变化。我的想法是，现在的社会里，干干净净的、被精心设计过的文化有点多。但就像人一样，文化也不能那么单一的。我是希望透过电影，尤其面向年轻人，介绍更多样的价值观。”
笔者后记（于2020年4月13日）：日本首相于4月7日宣布进入紧急事态，其措施涵盖东京等七个行政区域，目前东京所有电影院暂停营业。为支援经济困难的独立小电影院，导演深田晃司和滨口龙介成立“Mini-Theater AID基金”，为全国78所独立电影院（其中东京的包括Yujiku在内共有14所）透过云端筹资。筹资期间为一个月（5月14日截止）目标金额为一亿日元（约合人民币650万元），首日参加人数超过5200人，筹资金额已达目标的六成。而新文艺坐“为了让资金分配到紧急度更高的电影院”，表示不参加。
笔者后记（于2020年4月13日）：日本首相于4月7日宣布进入紧急事态，其措施涵盖东京等七个行政区域，目前东京所有电影院暂停营业。为支援经济困难的独立小电影院，导演深田晃司和滨口龙介成立“Mini-Theater AID基金”，为全国78所独立电影院（其中东京的包括Yujiku在内共有14所）透过云端筹资。筹资期间为一个月（5月14日截止）目标金额为一亿日元（约合人民币650万元），首日参加人数超过5200人，筹资金额已达目标的六成。而新文艺坐“为了让资金分配到紧急度更高的电影院”，表示不参加。